同时在英国的布赖顿学派在进行着更有成就的研究。C.海布渥斯的《义犬救主》(1905)是在格里菲斯以前的最济流畅的剪辑,比鲍特的叙事结构和节奏更为超前。我们来逐个镜头研究这部影片的叙事结构。第一个交代镜头是一个保姆推着一辆婴儿车,她得罪了一个吉普赛女人,那女人发誓要报仇。接着海布渥斯做了一个很大的省略。保姆发现婴儿丢了,于是奔回主人家去。第三个镜头是保姆冲进起居室报告这个不幸的消息。当她正在叙述这件事的时候,家犬罗弗在注意地听。然后罗弗跳出窗口。接下来是最精彩的段落:
在影片的最后一场戏里,婴儿、主人、女主人和罗弗在起居室幸福地团聚。海布渥斯在这里把归家的过程又完全省略了。看来海布渥斯认识到这一段在情绪上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注意,导演在这里用的几乎全是纵深景。)
这不叫文学性。这是模拟。在生活中,你告诉别人一件事,你有时就是把你的思维方式说出来而已:“我看见她走进王家的大门,手里还提着一盒哈尔滨的大号的蛋糕。我正好在对面铺子里修鞋。一小时后我又看见她出来,是王秀送出来的,两人可亲热了.......”
这个叙事用的全是视觉因素。就是这么回事。只要你在生活中注意从视听的角度来选材就对了。文学则是从抽象概括的文字符号的角度从生活中来选材。只不过有时某种现象对两种媒介都合适。更何况文学是从生活中的视听因素中选择适合抽象概括的文字符号描写的东西来写。它不会具体地把一个人走路的姿态一步一步地都描写下来,它的描写还是概括的,隐喻的,什么“大步流星地”,“一瘸一拐地”,而电影却是非常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