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天赶制辉煌“旗帜”
在位于西四环影视之家的《旗帜》摄制组,闫东房间的墙面被一张彩色的硕大工作计划表占据着。分集导演、航拍组、采访组……每个部门的具体分工和工作进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旗帜》总时长约为500分钟,搁在以前,要完成如此体量的“大片”,耗时长则三年,短则一年;但闫东和他的团队从去年11月下旬接到任务,到今年4月23日送初审,却只用了140天。
经验丰富的闫东早已习惯了“急行军”似的工作方式: “一些题材是突发的,根本来不及准备,这时候深厚的积累就至关重要。”把自己锁在房间熟悉材料的最初几天里,团队成员的任务分工便已在闫东脑海中初步成型:“我称它为‘立体式工作模式’,各分队几乎同期撒向不同‘战场’,后方资料组、采访组也同步工作。”按照这个模式,闫东指挥着他的团队分赴上海、浙江、湖南、广东等11个省市采访拍摄,140天里竟然积累下3200分钟的各类素材。
尽管时间紧迫,但闫东对画面的要求却是精益求精的。《旗帜》拍摄初期正值隆冬时节,但闫东却将该片定位为“一个让人感觉温暖的作品”,于是他便向台里提出要求,将航拍的任务往后推延,只为了能够采集到春天的画面。就在6月1日,距离开播只剩下18天,工作人员在航拍世纪坛时,恰好遇到少先队员在举行活动,现场那个写有“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巨大条幅让闫东激动不已,他便把这个画面也插入了节目中,“无心插柳之作,可谓天意。”
在外人看来,闫东的要求有时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比如在展示珍贵文献的画面时,衬在文献下面的是一面红旗,但这面红旗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节目中提及的不同历史时期,分为麻布、绒布和丝绸三种材质,以此来折射出时代的变迁。闫东承认,“观众有时候未必会注意到这些小物件的变化。”但作为创作者,他又强调,“我是在用心寻找时代的烙印,并希望将这些细节融入创作中。”
珍贵影像还原历史真实
在拍摄《旗帜》的过程中,中央电视台音像资料馆曾调动20余人组成了一支资料编辑组,从庞大的资料库中筛选出长达11163分钟的珍贵影像资料。非常幸运的是,早在2006年,资料馆就开始推行一项珍贵资料抢救修复工程,闫东和他的创作团队所获得的影像资料中,有近百条的资料是经过修复并首次公开的。
如何对这些庞大的影像资料进行精选?闫东的回答是:“我们尽可能从我们熟悉的历史当中去找更多鲜活的素材,特别是我们普通观众很难了解到的素材。”闫东举例说,在讲述八国联军占领北京的这段历史时,《旗帜》使用了占领区民居悬挂外国国旗的画面,“很震撼,也很屈辱。”
“我们使用资料的原则是选择用得次数少的、质量好的。”在反映抗战历史的纪录片中,经常使用密苏里号战舰上投降仪式的历史镜头,但是编导徐洁在一部内参片中偶然看到一个镜头,是日本军队在故宫广场上投降的画面。闫东认为,“这个镜头所释放出的感染力,比在密苏里号甲板上更大”,于是最终放在了片中。
“任何文献纪录片中,哪怕有一点儿失实,都会使观众对整部作品产生怀疑,真实的历史事件和人物,就变成了虚构的故事。”闫东明白,虽然编导都希望自己的作品中有新的东西出现,但所有创作的前提一定是真实和准确。在编辑反映“五四”运动这一历史事件的内容时,有编导曾看到其他纪录片中使用过一组罕见镜头,但在推敲后发现,画面中人物的着装与事件发生时的季节并不相符,于是便弃用了。
九旬老人“最后一件大事”
今年1月初的一天,江西南昌下起了一场暴雪。已经封闭的井冈山上,只有一辆载着六个人,挂有防滑铁链的汽车在布满积雪的山路上艰难爬行。他们是《旗帜》编导徐洁带队的一支摄制组。为了拍摄山上的画面,这支队伍从当天凌晨四点便开始上山了。清晨时分,他们赶到了山上的黄洋界,徐洁在这里看到了朱德当年留下的题词,遒劲的大字让她顿时感受到老一辈革命家的豪迈气概。在后来的创作过程中,这种情绪一直在她脑海中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