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里菲斯的影片中尽管他在叙事结构上企图冲破画框的束缚,运用不同情节运动的对比方式来扩大视觉的表现力,但是他的叙事形式仍然是继续了狄更斯和19世纪小说的传统,把情节作为最重要的元素来加以表现。而在卓别林的影片中,特别是他那很多成功的长片创作中,情节只是作为一个编造的框架,影片动作的结构基础是那些寓意隽永,甚至可以独立存在的一个个插曲。比如: 《淘金记》在表现一个淘金狂的故事和一个爱情故事中,一个是在饥饿中拿刀叉吃着破皮鞋,一个是在梦境中用叉子叉着面包舞蹈。在《大独裁者》中又是一个小理发师的形象和一个××党领袖兴格尔的形象,一个是按照匈牙利舞曲的节奏磨着剃须刀,一个是声嘶力竭地演讲着任何民族也听不懂的语言。在这样一些影片的处理上,卓别林往往将两个不同的主题、两个不相关的事件交织在一起进行表现,这里显然违反了情节;人物的同一性的原则。然而这却是卓别林不依靠于文学、戏剧的传统方式,而创造性地发展了电影的结构观念的表现。卓别林强调画面内部的表演、节奏、情调和气氛的视觉因素所形成的概念,所达成的视觉结构的同一。因此,在卓别林的影片中时常出现主题上的变奏和情节上的疏松、淡化的表现。对于卓别林的视觉结构观念的表现,对于电影独特叙事形式的探索与贡献,霍华德·劳逊曾作出这样的评价:“这些影片的魔力在于,它们的结构赋予它们最高级艺术所特有的统一性。这种结构是简单的,但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